白鹤山茶

愿君随缘珍重

周九良 | 掌心的痣(上)


心系前任周九良×窈窕淑女郝意眉(原创女主)


短篇BEBEBE!


渣男周哥OOC预警!勿上升!爱你!



周九良不喜欢太粘人和爱撒娇的女孩,郝意眉这样的正好。温柔大方,聪明又独立,会自己给自己安全感。


他那样的职业,陪女友的时间总是很少,更何况他性情内敛,寡言少语,会自我排解后来几乎成了他选择女友的必要项。


郝意眉长得好看,人如其名,果真是极好的眉目。除此之外,别的五官都没有什么过人的特点,就是单纯的拼接在一起匀称好看。


她工作的时候爱穿包臀短裙的职业装,平时爱穿长裙搭外套。个子不算特别高,但身材比例非常好。


这些都不足以吸引周九良。


她掌心有颗痣。第一次见面时就注意到了。


是在开会前,她给每个人倒茶,最后摊开手掌往前示意“您请”的时候发现的。


她一共倒了十三杯茶,手掌应该摊开过十三次,周九良从注意到开始,只看见了七次,他很少盯着女孩子看的。


郝意眉的那颗痣是浅褐色的,若非她皮肤白,掌心纹路浅衬托着,不易发现的。不像元宝,黑黑的一颗,格外显眼,像肉中刺,也像在周九良生命中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
主办方说着“祝演出顺利”,同事们跟着鼓鼓掌,会议就结束了。


他还在盯着手里的茶杯出神。


“走了,航航。”搭档孟鹤堂喊了他两声,他才反应过来,跟着走了出去。


会展中心也有好多个部门,郝意眉是礼宾部门的副主任,也是礼仪队的队长,理所当然地挂在大厅后面的展示墙上。


标准的职业微笑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穿的是浅灰色的职业装,脖子上系着根深蓝的蝴蝶领结。


周九良想起她给人倒茶礼貌客气的那一套,心下思绪又飘远。


“孟老师周老师,您们好。”或许是看他们在大厅百无聊赖转了太久,郝意眉走上前温和有礼地说话:“我们会展中心很大的,都可以随便转转,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。”


“哎,谢谢谢谢,您客气了。”孟周二人相当谦逊,连连道了谢。


孟鹤堂又与郝意眉攀谈起来,无非是些关于这座城市的著名景点和美食的话题。


听得无聊。周九良这个人,感兴趣的东西很少,从前是为了哄着元宝,才做了许多玩耍享乐的人生攻略。


如今分开了,对什么都没了兴趣。


郝意眉看起来也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。哪条街道的小面最好吃,哪里的火锅味道最正宗,她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

当她的男朋友应该很幸福。




周九良和元宝分过无数次手,每次都是元宝提分手,也都是她提和好。


分手原因大都是周九良工作忙碌,尤其是后期他渐渐有了名气,无法再方方面面都顾及到她。


她粘人又爱撒娇,时常因为贪吃周九良做的好菜而积食,难受得在他怀里滚来滚去,说着“不吃了不吃了,早知道我就不吃了”,下次又一点记性都不长。


“不是说不吃了吗?”下次再做好吃的菜,周九良就逗她:“以后我就叫你不吃好了。”


周九良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她身上了。


他们讨论下辈子怎么遇见的问题,周九良提议说凭借胎记或者痣吧。元宝就很得意地摊开手掌:“我这里有颗痣呀,是掌上明珠。”


她曾经就是他的掌上明珠。




专场结束后他们打算在山城转转。


来得不是时候,春三月的好时节,周末来南山植物园看花的人流密集,晚上在一棵树观景台看夜景的人也多。


山城夜景好看。两江交汇处,钢铁森林里,霓虹灯闪烁,是天上的街市。


观景台上郝意眉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两个,笑着拍了他们肩膀两下打招呼:“孟老师周老师!好巧!”两个人齐齐回头,都戴着帽子和口罩,唯恐被认出来。


“哈哈哈,吓你们一跳吧。”她穿了纱裙和风衣外套,头发披散着,妆容比之前更浓一些,不管外表还是言语动作都比那天工作时要活泼许多。


其实是刚约完会,才把相亲对象气走,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

说笑间,郝意眉替他们拍了些照片。孟鹤堂接到助演师弟的电话,说吃火锅的地方选好了,让他们赶紧过去。


山城的路七弯八拐,动辄上坡下坎,过高桥进隧道,导航都很难准确找对的地方,他们也很难找到。


孟鹤堂半开着玩笑问郝意眉能不能给他们带路,报酬是请她吃火锅。算得上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吧,他对这个落落大方的女孩有些好感,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。


她倒也爽快:“可以啊,是我之前给您推荐的那家吗?”


饭桌子上除了聊些他们工作上的趣事,也聊南北方的差异,聊生活习惯和方言。


山城啤酒,知心朋友。


不管什么话题,郝意眉都是人群里的焦点,她谈吐大方说话有趣,在这些说相声的人面前也毫不逊色。


周九良不太喜欢这种混得开的女孩,但又实在挪不开视线。他安慰自己,是因为她手心有痣,她和元宝有共同点。


郝意眉觉得周九良很神秘。神秘感这种东西,实在是吸引人的注意力,操控人的感情。


他们聊起人们学方言学的第一句话都是脏话,开玩笑要郝意眉现场教学。


她直勾勾地望着周九良,像要窥探他的秘密,巧妙的岔开话题:“普通话要好几个字才能表达的意思,我两个字就能解决。”


“儿豁,就是‘骗你的话我是你儿子’的意思。”


一桌人就笑着跟着学起来,只有周九良淡淡的,注意力还在她望向他时的神情上头。


郝意眉酒量差酒品却很好,天南地北地胡侃了一通,几瓶啤酒下肚,趁在彻底醉倒之前,就跟桌上的人说她有点晕了,申请先回家。


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手包,点头微笑着后退:“认识你们很高兴!以后常来重庆开专场啊,来了记得找我玩。”


“你一个人行吗?不用我们送吗?”


“我怎么不行呀!别送了,送了一会儿自己找不着路回来。”酒气染上眼角眉梢,郝意眉的妆褪去了一大半仍然美艳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再不走就真的要赖上他们了。


幸亏孟鹤堂叫周九良跟出去看看,才看到她踉跄一下,差点从楼梯栽倒下去了。


是个要强的人。周九良心里下了定论。




日子连轴转,周九良忙得无暇顾及私人感情生活。偶尔也会想起来的,是那天夜里的旖旎风情。


他到底是本着绅士风度送了送郝意眉。她住得远,有一个小时的车程,在出租车上昏昏沉沉。


“不好意思周老师,我能靠着您一会儿吗?”挺难受的,郝意眉再三犹豫后开了口。


“嗯。”像是喉咙里咕噜一下发出来的声音,周九良发现自己其实很难拒绝她,也不想拒绝她。


在她睡着后,车辆经过了一通长达六分钟的隧道。借着隧道里影影绰绰的光,周九良鬼使神差地翻开了她的手掌,描摹着她掌心里那颗柔软的痣。


陡然生出沿途与她车厢中私奔般恋爱之感。


郝意眉已经醒了,嗅到他身上除了火锅味之外,还有暗暗的檀木清香,跟他本人一样,苦涩又有回甘。


到地方后,郝意眉若无其事地推开车门走出去,跟司机师傅说:“师傅,麻烦您把他送回刚刚那个地方。”又跟周九良摆手说再见。


用他刚刚握过的那只手。


山城市民热情,出租车师傅在返程路上一直跟周九良攀谈。大多数的话他都听不懂,小部分的是在劝他:“你看人家喝多了酒,你也不送到家里。”


“你们年轻人啊,就是不懂得珍惜。”


说得他好想返程回去,回去发生点什么。




周九良不懂得珍惜吗,他太懂得珍惜了。


在首都相逢的时候,郝意眉出现在一个他意想不到地方。杂志拍摄的间隙,有人给他们倒茶喝。


依然是那一双柔若无骨纤纤手,最是那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。她笑着打了招呼就退出去了。


周九良立刻坐立难安起来。


趁着孟鹤堂补妆,他走到茶水间,倚在门框上看她有条不紊地清洗完茶具,放到架子上沥干。


开口前有很多话,想问她怎么来北京了,也想问她之前的工作呢,开口后却是问“你好吗”,好像他们很熟一样。


用布擦干了手,郝意眉才面对着他说:“被炒鱿鱼啦,就来北京追梦来了。”她答非所问,回答的却是他想知道的内容。


她能有什么梦啊,北京的朋友介绍她来公司当平面模特,闲暇的时候还是干她最拿手的工作,这种公司总是缺少专门的服务人员的。


至于她是怎么被炒鱿鱼的,很久之后周九良才从她嘴里知道,她发现了领导性骚扰她手下的礼仪队队员,替人伸张正义,就被“劝其离职”了。


彼时她专心致志地修剪着手指甲,轻描淡写的就讲述完了整个事件。


郝意眉那么聪明,很会在领导面前为人处事,不该为这种事丢掉工作,她本应该是个人精的。


可是她坚守住了自己的本心:“那个妹妹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呀,又傻乎乎的不会讲话,不晓得怎么办了才来找的我,我不帮她哪个帮她嘛。”


她讲这话的时候夹杂着家乡口音,声音绵绵软软又带着娇俏。


“结果我俩都被炒了哈哈哈哈,还有些妹妹也说不干了,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。”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,像是她搞砸了事情一样,心里有愧。


其实除了她是全职,领了个礼宾部门副主任的职位,别的妹妹们都是同时接着别的礼仪模特之类的活干的,不怕会饿着。哪怕知道这些,她也心里有愧。


说她聪明其实也挺傻的,周九良珍惜这样的女孩。




周九良的师兄弟们都对郝意眉接受度很高,相比元宝而言。孟鹤堂也常劝他:“你别还想着元宝吧,我觉得小郝人挺好的,趁早跟人把关系定下来吧。”


那段时间两个人关系越来越近,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是常有的事。周九良忙起来没空搭理她的时候,她也不会主动去找他。


爱哭的孩子有糖吃。懂事的孩子就不一样了,她不要别人给的糖,她只要属于自己的糖。郝意眉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公司如鱼得水,开始接拍一些小众品牌的商品海报。


真正让周九良下定决心和她在一起试一试的,是那天,周九良难得有空约了郝意眉看电影。


两个人一前一后排在爆米花机后面,都没有肢体接触,看着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。


一个毛头小子突然窜出来插队,挤得郝意眉猛退了一步,高跟鞋不小心踩了周九良的脚。


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她连忙俯身下去查看他的脚,又去看他脸色有无异样,轻言细语地问他疼不疼。


周九良则是下意识地去扶她的胳膊,怕她扭了脚站不稳,又护着她身子,不想她和别人撞上。淡笑着说不疼。


确认他没事,郝意眉立马扭头过去和那个插队的毛头小子争吵:“你没长眼啊?没看见排着队啊?”


小伙子被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了,周九良愣愣的看着,随即牵了她的手,想把她护到身后。不曾想她头也没回,撑开了胳膊,颇有老娘罩着你了的架势,像一只护崽的小狮子。


这是第一次,周九良有被一个女孩子保护的感觉。虽然她细胳膊细腿的,根本也保护不了什么。


吵完架排队到头了,她转过头来问周九良要喝什么,笑得如往常一样,语气温温柔柔。


好难得。难得她自身柔软还想着保护他,难得她是个易冲动的人,人前发起脾气人后又对他不带任何情绪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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